2010年5月22日 星期六

一篇研究生該讀的文章-Ⅱ

研究所訓練的是提出問題並解決問題的能力

在大學四年的課程中,無論唸的是什麼學校,基本上要學的東西都差不多:就像經濟系要唸總體經濟學與個體經濟學,法學緒論是每個法學院學生的基礎要求,基礎 理化更是自然科學學生的必修。在這四年中,每個基本科目的學習都被分配地很平均。然而,研究所是完全不一樣的地方。碩士課程的設計多半在二年之內會完成, 而且不同學校的相同研究所開的課程差異很大,任教的老師更有自主權去決定上課的內容。因此,有時就算課名相同,上課內容卻相差個十萬八千里。在這二年內, 碩士生不可能學到類似大學時期那樣完整的、基礎性強的、有普遍性的知識;相反的,他們所面臨的會是零碎式的、理論性的、有創意性的知識。如果碩士生的心態是被動的以為把課堂上教的東西學好就可以的話,他是做不好一個研究生的。 這點對於弄清楚論文對未來的意義是重要的關鍵。正因為研究生沒辦法在課堂上學到所有的東西,他必須有自己去找書來讀、找文章來看的能力。這使我想到與學生的對話,學生表示在寫論文的時候,常發現自己所知道的理論或文獻太少,以致於雖然想要把論文做好,卻怎麼做都只在把已知的東西往上套而已。我問他:如果你 的兒子問你「月亮上到底有沒有嫦娥?」而你回答「用你已知的去回答問題」,那你兒子永遠都找不到答案,或許會一直誤解嫦娥真是住在月亮上的。做研究絕對不是用自己已知的東西去回答問題,而是用尋找資料、驗證資料的方式來回答問題。 通常研究生提出來的論文題目,在課堂上都未曾討論過。有時我覺得研究生課程的設計跟他們最後寫的論文的相關性幾乎是零。也就是,修課歸修課,寫論文是另外 一件事情。一方面來說,這是不可避免的。因為研究生所修的課多少受限於課程安排、課程時間與對老師個人的好惡,而每個人的研究興趣的差異又是這麼大,要課 程與論文互相配合實在是強人所難。然而另一方面,這又是非常可悲的。就好像你明明是四川菜廚師,卻要你做法國料理來看你能不能畢業。要解決這個問題,唯一 的方式利用修課的機會去發掘你的論文題目,甚至藉此機會去多認識你的指導老師與口試委員。很多老師都鼓勵用研究計劃作為學期報告,看看有沒有機會繼續把它發展成論文。這也是鼓勵學生利用修課時就開始進行論文的準備手續,而不是修課歸修課、論文歸論文。 修課要以完成論文為目的,要把畢業學分當作完成論文的籌碼。修完一科就要增加一分功力去完成論文,而不是把畢業學分當作消耗品。常看到學生把研究所的課當大學部在修,一學期修個十二學分已經很多了,卻有人修到十五甚至十八學分。以致於一年後學分都修完了卻不知道論文要寫些什麼?這有點像龜兔賽跑,學生都像 兔子一樣自作聰明地跑去修課,課都修完了就跑到樹下去睡覺想論文題目,卻不知一路穩紮穩打的烏龜才是最後贏家。這種學生太多了,我有一個研五的學生,三個 研四的學生,他們自己都比我還沒信心能不能畢業。


學習從個人閱讀中得到快樂

剛從大學畢業的你,也會發現時間突然多了很多。一週頂多上十二到十五個小時的課,比起大學時二十多個小時,輕鬆得太多了。很少學生會去反省為什麼有這麼多 的時間?甚至有學生要求所長看能不能超修以便能「早點畢業」。這種學生完全無法了解研究生上課只是學習的一部分,因為絕大部分的學習是來自學生自己的閱讀,無論是在圖書館找資料或是上網跟上最新的資訊。研究生面臨多出來的時間覺得很快樂,因為可以有更多時間去睡覺、去打工或交朋友。他們還無法了解這其實 是給他們去做決定的機會。還記得「填鴨式」的教育是我們常批判國內教育制度的用詞吧,諷刺的是,當學生在研究所被賦予自己去找書來讀的時候,反而無所適 從。 許多學生都誤用了這個做決定的自由。有些學生選課的標準是「我喜不喜歡這個老師?」、「上課時間有沒有衝堂?」、「怎樣選課可以少來學校幾天?」、「怎樣 選才能週休二日?」、「要跟好朋友修一樣的課」,很少人考慮到「我需不需要這堂課?」或「我從這個老師身上能不能學到新的東西?」 讀書最大的樂趣是慢慢地發覺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其實就在手邊。我在美國唸書時,常在圖書館的電腦資料庫中,查到一本書或一篇文章正是我所需要的。一查圖書 館的檢索目錄,這本書或文章常就在我的身後幾步路的書架上,這麼輕鬆就找到寶藏的感覺真是筆墨難以形容。讀書的樂趣也來自於自己能夠經由自主學習去回答問 題。不再像孩子般,完全得靠別人來提供現成的答案。學會如何問問題以及去回答它,是一種生活能力。這是一種獨立感與成就感,外在表現出來的就會是一種成熟 與穩重。你再也不會因為無知而恐懼或氣餒,因為你有辦法去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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